“我没有，我没有......”他喃喃念着，心里越发害怕和心慌，脸上黑了一片。

“阿君！”察觉院里的异动，程奕生夺门而出，将傅元君扶起。

贾胜到底只是个老者，没那么大气力，傅元君只是被推到在地，没有受伤。她微怔，不明白贾胜的反应为何突然如此激烈。

难道人真的是他杀的？她只是对贾元表现出的异样加以猜测而已......

贾胜选择逃走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。还没走出小院，已经被龙北用抢顶着脑袋抓了回来。

“呸！”龙北啐声道：“我就瞧你不对劲，果然有问题！老不死的。”

他像提拎着一只小鸡似的将人提拎回来，塞进堂屋里的扶手椅里。贾胜木噔噔的，枯灯朽木般蜷缩在椅子里，嘴张了半晌，吐出几个音节。

“不是我......”

“人不是我杀的，真的不是我！”他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，扯着龙北的衣角，浑身发抖：“不是我啊龙科长，真的不是我，我没有杀她，我没有！”

“昨天晚上.....昨天晚上......”贾胜眼珠左右转动，回忆起昨天夜里的一幕幕，打颤得更加严重，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
龙北一手始终掐着他的胳膊，叫他始终不敢晕死过去。

“昨天晚上怎么了？”龙北问他。

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......我昨天很早就睡了，起夜的时候......我的门口放着一床棉被裹着的东西，我打开来一看......我的妈呀，是......是小玉儿！”

贾胜神情痛苦，不像装出的模样。傅元君走上前去，手搭在老者肩上，低声安抚他的情绪。

“别怕，你想起什么，可以告诉我们，你如果不是凶手，我们不会冤枉你的。”

似乎是这番话起了作用，贾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，渐渐冷静下来。

小院里起了过堂风，风卷起地面泥沙，刮得人睁不开眼。在风沙朦胧间，贾元将埋进土里的树枝又翻了出来，嘴里小声念着：“放......放进去，埋起来。”

这风其实不大，只是容易将沙子吹进眼里。龙北出去将贾元也一并提了进来，关上了门。

屋里霎时暗了下来，几人围坐在一起。

“昨天，小玉儿一早就回了娘家，我晓得我亏欠她，所以她要去哪儿向来都是自由的。”贾胜开始回忆起昨天的情形：“中午的时候，我瞧见她回来了，在厨房里忙活，我没有细瞧......吃饭的时候她又走了......”

“意思是你其实根本没有看到她的正脸？”程奕生问。

“好像、好像是的。”

贾胜接着说：“她一直没有回来，我就睡了，睡得早。起夜的时候，我一开门，就......就看见棉被裹着一个大长条躺在我的门口！”

“我感觉很冷，伸手去摸了棉被，发觉是棉被很冷，会冻手的冷。我就掀开来看，棉被里头包着是一些碎冰，还有被浸湿的黄纸，我、我慢慢剥开那些纸，我看到小玉儿......小玉儿睁着眼睛看着我！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，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我！”

“然后呢？”程奕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