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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八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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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到底接了任务,她自忖没有能力对抗千结,又没有罗思雨那样的好运气,能得到楚昊天的青睐,在这种情况下,屈服成了最好的选择。

在哈南狄的安排下,楚昊天带着从人住到了草原上。这里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毡房,都是圆形,顶上覆盖着牛皮防水,四周围着本色的毛毡。毡房内没有床铺,铺着毡毯,夜间睡眠时,就在毡毯上席地而卧。

送走了两个美女,整个队伍中只剩下罗思雨一个女子。楚昊天打着保护她的名义,堂而皇之与她住到了一起。二人的毡毯分别位于屋子的两侧,即便如此,楚昊天已经很知足了。

等待的时间漫长悠闲,二人闲来无事,早起纵马在草原上疾驰,有时会跟着牧羊人溜达,看着肥嘟嘟的羊儿吃草。

晚上,二人并肩坐在毡房外,星光璀璨,楚昊天指着天上的星星,笑着问罗思雨道:“你可知那是什么星星?”

大周没有星座,罗思雨摇了摇头,静静的听楚昊天讲解。

“我小的时候,娘带着我在村里生活,自从我记事,就总是受人欺负。村里的孩子喜欢骂我野种,我回家问娘,什么是野种,她哭了,没有回答我。”

“那一天晚上,她领着我看星星,指着那一颗说道,孩子,你不是野种,你爹变成了天上的星星。我高兴极了,原来我不仅有爹,他还是星星一样的存在。”

“第二天,村里的小孩子们又来欺负我,我奋起反抗,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,满地找牙。中午,挨打的孩子就带着大人来到我家,他们指责我娘,说她不守妇道,又没有将我这个没爹的野孩子教导好。”

“我和娘被赶出了村子,流落到了帝都,这个城市真美,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,却没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。隔壁的五婶怜悯我们,找我娘说了大半夜的话。”

“从那晚开始,我娘经常外出,家里的日子也好了起来。直到有一天,她跟我说,要带我去大户人家做事,这样一来,我也有个念书的地方。”

“那时我已经懂一些大人的事,知道娘大约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,来养活我。也许有人觉得我娘肮脏下贱,我却觉得她是最好的娘亲,她是为了我才出卖自己的身体。”

“于是我来到了穆太保家,穆太保很宠爱我娘,他本想纳她为妾,我娘不愿意,她说唯一能保住的就是我的姓氏,要是她做了妾,我就不能姓楚了。”

“后来我娘怀了孕,那孩子没有留住,不知被穆府中哪个妇人动了手脚。很多人都说我是在穆府出生的,是穆太保的私生子,其实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这些以讹传讹之事,竟被当成真的传了开去!”

说到这里,楚昊天眼角留下一滴晶莹的液体,罗思雨在他身边看得清楚,心底有些涩然,这样的时代,一个弱女子要生存,还要养活孩子,的确没什么好办法。她伸出食指,在他脸上轻轻一抹,抹去了那颗泪珠。

楚昊天自失一笑,搓了一把脸才道:“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倒让你见笑了。”

罗思雨摇摇头,他能跟她讲这些事情,足以说明他对她的信任:“人都有落魄艰难的时候,挺过那阵子就好了。”

因为有这样的经历,楚昊天才会真心爱上轻羽,对他来说,相爱可以超越世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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